第624章 遭受陷害
正是芍药花开的时节,二皇子府的后院里触目即是繁花似锦,一簇一簇的妖娆甚是炫目。芍药花开的浓烈,楚浅墨投向花中人的目光也是别无二致。千万朵花中,仙袂飘飘的女子,眉目中含着些不知名的愁苦。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习惯清冷的他在这一刻那么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个季节。芍药花能一直开着,他能这样一直不惊不扰的看着云若雪。
不会有什么争执,也不会有什么勾心斗角,更不会有什么刘潇。这世上为何要有皇家呢?没有皇位之争,没有深宫后院,只有这一方花园。他甚至觉得这是一场梦,是他不肯醒过来的温柔乡。
“浅墨,我想去那里,看看应儿。”就像一颗石子偶然投向平静无波的湖水,涟漪微荡。漾进他深不可测的心湖。
“不如我陪你一起去。”他知道身为皇子,私自前往别国被发现了是不轻的罪过。可是他不想再给刘潇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也不想再孤身一人了。
一路上日夜兼程,倒也没觉得有多漫长。应儿身受重伤,她担心的不得了。可是有楚浅墨在身边,她倒是也得了不少慰藉。
可是刚一跨过边境,隐水的探子就察觉到了这一切。
皇宫这边淅淅沥沥的下着些小雨,打湿了皇帝宫中的花。可是那些花朵在雨中的颜色那么浓烈,更加妖艳,在风中张牙舞爪,从前那是深宫别院里只有后妃才能独赏的美,而现在,年老的皇帝也开始坐在那些后妃们闲聊的亭子里看这些花了。
“启禀父皇,今日儿臣得到消息,大哥与云若雪私自去了邻国。另外儿臣得知,前二皇子妃云若雪和邻国太子刘潇是恋人关系,可是大哥太迷恋那个云若雪了。儿臣有充足的证据表明,云若雪正是邻国派来勾引大哥的奸细。”
隐水的前襟上溅满了水,后襟上倒是干得很。可见他来的时候十分的匆忙,或者说,是很激动,激动到刚听到这个消息就跑了过来。
他的亲生哥哥背叛国家,当真就这么让他快乐吗?
皇帝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雨开始大了起来。风也开始呼啸,那些艳丽的花朵开始垂下了脑袋,依旧妩媚动人,但此刻却有了些衰败的味道。
“陛下,这风越来越大,不如老奴陪您早些回宫,保重龙体啊陛下!”一旁的老太监说道。
“李公公,朕活了六十年,你也跟了朕六十年了。”皇帝看着外面的花,意有所指道,“你都知道让朕保重身体,可朕的亲生儿子好像还不知道呢。”
隐水扑通一下跪下,“儿臣罪该万死,儿臣一心想着大哥。望父皇赶快回到寝殿,不要受了风寒,父皇受了风寒,就是这江山社稷受了风寒,还望父皇为江山社稷着想。”
“隐水啊,你一向都是这么乖巧伶俐,最得朕心。你们啊,兄弟和睦最重要。”
皇帝的眼看着亭子前的雨幕,“浅墨和云若雪的事,朕自会查清。只是这种背后里捅自己亲哥哥的事不是从你这听来的。”
隐水有些羞赧。但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是没做错什么的。
却说这边云若雪和楚浅墨来到了应儿的居所。应儿僵直的躺在病榻上,医者说,应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三十年。
这天下的痴情女子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云若雪这样想着。
云若雪想念从前和平儿应儿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不可避免的,她也想到了未来,此番楚浅墨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陪她。她是真的被他感动了。她几乎分不太清爱是什么了。
她,云若雪对楚浅墨,到底是不是爱呢?
她守在应儿的身边看着应儿苍白憔悴的脸,透过这张脸,她看到了太多,苍白无力,一时间涌上她的心头。
她不是圣人,她无法预知到应儿未来是会醒过来,还是会这样一直睡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楚浅墨,他们的未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他们从来不认识就好了,或者只是在哪个市井街头偶尔擦肩而过一次,对彼此念念不忘也好。一旦有了比这样再多一点点的哪怕一丝羁绊,便再也纠缠不清了。
她突然明白,她的内心深处是害怕爱上他的,害怕她也会一厢情愿,最后百般挣扎看着他拂袖而去……自己束手无策,她不想做那样的痴情女子,所以为了避免结束,她避免了一切开始。
可是这世间的很多事都并非人力可控,比如隐水和赵珉珉,比如应儿,比如刘潇。
念及此,她愈发心疼起应儿。她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若雪,休息休息吧。”楚浅墨递上了一碗粥,看到她力不从心的憔悴模样,他拿开了她想要拿住碗的双手,不顾云若雪的羞赧,亲自一勺勺的喂着她。
“我总觉得这一路,有什么人在跟着我们。”云若雪一边吃,一边说道。
看着楚浅墨恍然一惊的眼眸,她就知道她猜对了。“是隐水对吧。他跟着我们。若是他在陛下那里说点什么话,你就回不去了。”
楚浅墨没有管这么多,依旧自顾自喂着云若雪。
“你回去吧,不要管我。我自己在这里照顾应儿,你不要耽误了大事。你身为皇子,自然是有你的使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你的江山社稷,不值得。”
“云若雪,你当真这么自轻自贱吗!”楚浅墨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云若雪在没有说话。
良久,楚浅墨低声说道,“我爱你。”
云若雪突然想笑,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凝重的神情,就忘记了笑,就只想一直看着他的脸。
这边皇宫中,皇帝派了很多太监翻箱倒柜地找。
“朕不管,你们找,朕明明记得,二皇子前日来递过去邻国的折子。”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诚然他心中对楚浅墨存了很大的疑,但是即便弑父谋位的戏码在他脑海里上演了无数次,他也不愿相信有一次,这种事真的会发生。
他们整整找了一下午,也没找着皇帝口中说的前日里楚浅墨送来出使邻国的奏折。
“启……启禀陛下,老奴们太愚钝了,没能找着那份奏折。想来一定是哪个手脚马虎的宫女,不知道放到哪了。请陛下宽限老奴半日,一定找到那份奏折。”
皇帝的贴身太监说道,他大概是知道根本没有这份奏折的,但是他知道没有这份奏折,二皇子就要大难临头了。
“不必了。”龙椅上的皇帝把头深深地埋进颈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