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任县大战【1】
七月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在炎热的天气下挖沟堑,当真是让一众河东军苦不堪言。当然有比他们更加苦的,就是负责戒备的士兵。有人可能会奇怪的问,为什么他们更加苦?戒备的士兵可不用工作,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坐也可以啊!
不过各位忘记了什么叫戒备,戒备自然得全副武装的了,身上穿着一件锁子甲或者明光甲,在烈曰下,哪怕是坐在树荫中也顶不住。而且什么叫戒备?偶然坐一下还可以,长时间坐在树荫下,那就得吃军棍。不时还得巡逻一下,防止民夫和士兵偷懒,还有邢州城里面会不会突袭,那可不仅仅是职责的关系,还关乎他们的小命。
一天下来一身臭汗还不说,烈曰下感觉整个人仿佛身处一个蒸炉中。今天太阳还没有下山,戒备的士兵已经急不及待的飞快的脱下身上的衣甲,准备往营地旁边的小河中舒爽一番。倒不能说士兵不够警惕,主要是这十天的时间,哦不!加上今天已经是十一天了,这些时间已经将他们的戒备心降到最低点。
天空中的晚霞仿若一片片漂浮在天空中的火焰,与下方的军营形成一道迷人的风景线。一队队士兵民夫散漫的行走在大地上。
猛然,刑州往任县的城门打开,一队骑兵飞快的飞奔而出。不过这队骑兵却不同于其它骑兵,他们手无寸铁,身穿便服,背负着一块块方盾。飞快的冲到沟堑边上。在沟堑上驻防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翻身下马,一解身上绳索,长大的方盾架在沟堑上,不过片刻功夫,已经在深深的勾堑上铺垫出四条十余丈长的木桥。
在沟堑后面驻防的河东军也反应过来了,在军官的咆哮声中对着敌人放箭。骑兵不是只带一块方盾,他们每人带三块方盾。两块铺垫,一块自己留着。一铺垫完木桥后,立刻数人一团,组成一个龟甲阵。任他河东军劲射百万箭矢也无可奈何。
那军官也昏了头,见弓箭无用,大喝道:“刀斧手,出城杀了他们!”
在沟堑后面架起的木墙猛然推开一条通道,数百身穿重甲,手持大刀、板斧河东军杀奔而出。却在这个时候,河东军感觉一阵地动山摇,仿若山神发怒。正是惊疑不定的时候,只见刑州方向出现漫起大片的烟尘。只见烟尘中一名名身穿重甲,脸带恶鬼铁面具,胯下战马更是身披厚重具甲的骑兵杀奔而来。这些骑兵速度虽然不快,但声势震天,践踏在地上的铁蹄更是仿佛践踏在人的心头上一般,恐怖异常。
在沟堑上的守将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大呼:“快!快让人回报中军,叛军突袭!”
如果是平时军官倒不怕,因为他们在刑州城外挖了一条长长的沟堑,宽一丈,深一丈半,下面插有竹签、尖木。在这条主沟堑后方约莫一丈位置还有一条宽半丈,深一丈的小沟堑。不过现在早已经被李存焕派出的先遣军用大木板在上方架起一条平坦大道。
而这条沟堑后面则是一面长长的木栅,木栅之间还用挖出来的泥土加上木头修建一座座堡垒。若果是修建好了李存焕这么说也得费一阵工夫。但因为赶工,木栅不说修建的简陋,就算的堡垒不过是用泥土堆砌起半人高的土墙,在在土墙上架起木栅,里面则是几座营帐木房。对付步兵还可以。面对具甲铁骑,这样的防御,直接撞开就可以了。
“沙桉克,你带一队人灭了左右的堡垒!”李存焕大声下令道,也不回头理会,带着一队具甲铁骑直接从来不及撤退的刀斧手身上冲过去。
战马飞奔,仿佛坦克一般,数百刀斧手虽然奋力抵抗,但在滚滚铁流中,不过犹如滚滚黄河中丢下一块小石头。除却溅起一丝水花外,还能够有什么用?
沙桉克领着一队人马,约莫百十人,大军冲破木栅,在小小的堡垒中对河东军弓箭手发起一面倒的屠杀。
李存孝则是面无表情的带着五千大军跟在李存焕后面。老实说,他还不想突袭李克用。他心里面实在太过畏惧李克用了。不过李存焕说服了他,并且以他李存焕的铁骑都为先驱,再加上李存孝心底也渴望击败李克用,李存孝最终答应了。
李存焕冲破沟堑后,立刻看到已经回去的士兵民夫,他们懒散的行走在道路上。猛然看到一支大军出现,他们都被震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前进!”李存焕怒吼一声,带着具甲铁骑飞快的冲锋。这个时候河东军士兵和民夫才反应过来,他们鬼哭神嚎的大叫。当然脚下功夫却没有落下,飞快的朝任县逃跑。
李存焕并没有加快速度杀上去,而是通过传令兵,下令全军小跑。大军也慢慢整顿队形。如果从天空看下去,一定会发现一个其它的现象。成千上万的民夫士兵被约莫两千的具甲铁骑驱赶着,仿佛牧羊人赶羊一般。
倒不是真的没有人抵抗,而是面对具甲铁骑,步兵根本没有办法对抗。河东军士兵辛苦了一天,衣甲也脱了下来。民夫和成德军的士兵,挖了一天的泥土,比河东军的士兵更加消耗体力,更加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不过是铁锹、锄头。莫说他们没有胆气回身战斗了,就算有,李存焕也不怕他。
虽然李存焕的计谋不错,但现在任县方面的河东军也反应过来了。即使李存焕也不得不承认李克用手下有不少能人。昭义节度使康君立看到李存焕突袭,连忙命令手下五千昭义军集结在军营前。
【注:在任县的河东军分两部分,李克用及其亲兵鸦儿军入驻任县,而大部队则在任县外扎营。】
“下令,所有溃兵从两翼走,否则杀无赦!”康君立杀气腾腾的道。不止是说,还让手下两千五百弓弩手将翻是进入射程内的,不论是敌人还是溃兵,一律射杀。
溃兵看到昭义军还以为有救了,却不想昭义军更加狠,不少昏了头的溃兵一进入射程,弓弩手可不认人,直接一个劲的放箭,杀的溃兵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