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已经不想和苏月笙说话了，因为她发现她问的那些问题苏月笙回答的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答案，什么叫一个破碗？

她们家的碗怎么就没有这么厉害？

萧月情笑而不语，她知道有些东西问了也没用，苏月笙若是真的愿意说的话，苏月笙会主动说的。

若是苏月笙不想说，就算是问破嘴皮子都没有用，所有萧月情干脆选择沉默，把一些好奇心给压制到心底。

沉渊古河很是寂静，寂静的简直可怕，三个人就在这里慢慢的漂流着，一眼看不到尽头，有的时候顾若离和萧月情甚至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这沉渊古河中动弹，不会是一直停留在原地吧？但是苏月笙这个时候表现的却是很淡然，甚至慢慢的靠在一边有了鼾声，这让两人十分的无语，觉得苏月笙的心还真大。

两人呆着无聊，就想要修炼，可是这个时候苏月笙却是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是沉渊古河，没有办法修炼的，等着吧，再有两个时辰，就差不多可以到达帝陵的区域了，我想这个时候，祖庙那边不少人都在寻宝了吧，也有人开始直接寻找祖庙在哪里了，看来这次天妖王朝出价肯定是特别高的，万寿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万寿门真的会在祖庙么？”顾若离好奇道。

“也许吧。”苏月笙看似对万寿门没有丝毫兴趣一样，说道；“万寿门对沉渊圣帝意义重大，若是说藏在哪里，祖庙应该是最有希望的地方，只是想要从祖庙得到万寿门，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当年斩帝之战，那么多高手攻入沉渊古国，为什么没有带走万寿门，还留下了无数的天材地宝在这里呢？”萧月情问出了一个非常想知道的问题。

“两道为尊，三道成帝，四道神国。”

苏月笙淡淡的说道：“我想这句话你们都听过，领悟出两条完整的道，最多只能成就圣尊，最少三道才能成帝，而若是能领悟出四道来，便可成就一方国度，当年的沉渊圣帝，也是四道成就的圣帝，乃是无敌圣帝之一，这沉渊古国，乃是沉渊圣帝的道境所化，尽管当年沉渊圣帝被斩杀，沉渊古国依然不是他人可以攻破，更何况，在沉渊古国中，还存留者当年沉渊圣帝从各个地方带来的恐怖的东西来守护着。”

“那强如沉渊圣帝如此的强者，为什么还会被杀，更是被斩杀在自己的古国当中？”顾若离忍不住问着。

提到这个，苏月笙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又是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你个小屁孩才十几岁吧，那个时候连你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吧？”顾若离好奇道。

“掐指一算。”苏月笙笑了笑。

“切！”

顾若离直接给了苏月笙一个白眼。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没有说话，苏月笙没有吭声，两人似乎也被沉渊古河的一望无际给压制的有些心里有些烦躁，但是却也没有办法。

渐渐的，两人远远的突然看到远方的天空慢慢的形成了一片星夜。

这星夜有些奇怪，月朗星稀，有些很浓重的不和谐，甚至有的星辰不断的在坠落着，坠落到地面上也是看不到任何的痕迹，两人好奇的看着远处，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月笙只是说道：“好了，看到那片星空代表着要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古井无波的沉渊古河居然动荡了起来，苏月笙三人乘坐的破碗在这古河的动荡中开始不断的摇晃着，顾若离和萧月情赶紧抓住这破碗的边沿，若是被摇晃到沉渊古河中的话，就真的完蛋了，沉渊古河的河水连圣尊都能给瞬间腐蚀，更别说她们两人了。

“抓紧了！”

苏月笙这个时候也是猛的站起身来，一双凌厉的目光看向远处。

“滚！”

一道巨大无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声音竟然让平静的沉渊古河瞬间巨浪滔天！

“传闻沉渊古河的一滴河水都沉重如山，一滴水就能将圣主给砸死，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一句话就能让沉渊古河巨浪滔天！”

萧月情此刻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惊讶。

“哇，苏月笙，你这破碗到底牢靠不牢靠啊，该不会待会碎了吧！”

顾若离这个时候死死的抓着碗沿，目光死死的盯着碗底，若是在外面，哪怕是海洋中心，顾若离都丝毫不惧，但是这里是沉渊古河啊，一滴河水都有可能让她身陨在这里。

苏月笙的表情依然是很肃重，然而苏月笙却笔挺着，站立在破碗的当中，遥看着远处。

“此地并未开启，不要妄图越界，现在回去，否则诛杀。”

那声音犹如天神降临，声势如雷，震的人脑袋都疼，沉渊古河的动荡便好似此人的怒火一样。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月笙再一次拿出那黑色的蜡烛，蜡烛上黑色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那本来波动不已的沉渊古河这个时候竟然寂静下来！

“这东西……”

那声音中夹杂着一抹吃惊，显然是认识苏月笙手中的黑色蜡烛。

“终于平静下来了。”萧月情和顾若离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两人看向苏月笙手里的蜡烛，再次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沉渊古河都能给压制下来，就好像这个东西在这沉渊古国中没有什么东西不能压制一样。

“这东西居然在你的手里，莫非你是云空岛的后人。”

那声音低沉的问道。

“借来的。”苏月笙随意的说着：“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想到沉渊古河的河神当年和沉渊圣帝水火不容，如今也愿意出来守护帝陵。”

“河神？”

听到苏月笙的称呼，两人都有些诧异，沉渊古河的河神吗？没想到这种东西还有河神？

“河神是什么？是真的神吗？”

顾若离不禁问道。

“不是。”苏月笙这个时候回答道：“这沉渊古河的河神是一种特殊生命，当年沉渊圣帝把沉渊古河带回来的时候，沉渊古河的河神是不愿意的，但是奈何当年沉渊圣帝的实力强悍，却是强行给带了回来。”

“你应该知道，你手中的东西，可以镇压沉渊圣帝的东西，但是对我没用，我并不属于沉渊圣帝，就算如今你镇压了沉渊古河的暴动，但是我并不会被你镇压。你若是想去帝陵，我还是可以阻止你。”

声音空灵一般。

听到河神的话，苏月笙摇摇头：“逝者已矣。”

“那又如何？”

“沉渊古国，这里或许早就不应该存在了。”苏月笙轻叹一声：“沉渊圣帝一生刚烈，从一个小小的书生开始，走到圣帝的路，这一路上，沉渊圣帝的骄傲不是任何人可以亵渎的，沉渊古国如今却是沦为所有人探宝之地，不觉得有些可悲么？”

“你是为了那个来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是。”苏月笙似乎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也就没有否认，继续说道：“你守住着沉渊古国这么久，你也应该清楚，这里本就不应该存在了。”

“你有那个东西，你可以继承沉渊古国，难道不是么？听你的口吻，你是故人吧？”河神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悲凉。

顾若离和萧月情此时感觉到整个沉渊古河中似乎都渗透着一种悲凉的感觉。

他们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但是却知道苏月笙正在努力和河神沟通想要到帝陵去。

“沉渊古国……”苏月笙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当初被谁拿走了，想必其他人不知道，你身为沉渊古河的河神是知道的，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沉渊古国却是没有人来继承，你以为凭借现在的我，可以收拾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吗？”

“你当真要拿走那个东西？”

河神闷声如雷，再次问道。

“当真！”

苏月笙深吸一口气：“那个东西我有用，对如今的沉渊古国来说，却是没用了，对于已经死去好久的沉渊圣帝来说，更是一种解脱，河神，到时候你也可以离开了。”

“离开……”

河神惆怅的喃喃道。

“该去的总要去，该留的也要留，该走的也该走了。”苏月笙这个时候凝视着远处的星空，脚下的破碗开始慢慢的奔着前方移动：“悠悠万载，谁又能真的赖着一个大时代不走呢？沉渊圣帝活了那么久，沉渊古国也存在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随着沉渊圣帝而去了。”

苏月笙的话好似对河神说的，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然而此刻破碗带着三个人慢慢的飘向帝陵的方向，河神却是没有阻拦，更是没有说话。

顾若离和萧月情心中无比的震惊，萧月情本以为跟着苏月笙久了，看的多了，或许不会遇到吃惊的事情了，但是苏月笙身上的谜团却是越来越重。

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

白马城苏家。

那个弹丸之地家族里面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