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栗母就转身进去了，杨立民呆呆的站在门口。

“粑粑，我要吃糖！”

“吃糖对牙齿不好，吃苹果好不好？咱们去买苹果？”

……

杨立民不不敢直接让毛毛喊自己爸爸，因为他心里愧疚，他觉得自己担不起毛毛口中的这两个字。

杨立民带着毛毛上街，栗母在门里偷偷看着，微微露出笑容，不过片刻之后又马上叹息：“福薄命浅啊！”

毛毛很喜欢这种爸爸带着的感觉，很新鲜，总之跟妈妈带着不一样，但是这种时候很少，他感觉很久很久才能有一次，上次是什么时候？不记得的，好像是有……

下午，栗瑶回来了，听到毛毛在还没进门就听到毛毛在院子开心的笑，还以为是母亲逗的。

“妈，毛毛今天怎么这么……”

话说到一半，栗瑶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最后的声音带着哭腔。

栗母从房里走出来，抱过毛毛道：“毛毛，跟姥姥去江边玩一会好不好？看大船！”

“……好！”毛毛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大船更有吸引力一些，恋恋不舍的舍弃了“粑粑”，本来还想着“粑粑”为什么不能去看大船的，但是转头就忘记了。

等老少两个人离去，栗瑶慢慢走上前去，忽然就直接扑进杨立民怀里。

“瑶瑶，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虽然这句话说出来对于栗瑶的压力完全没有半分作用，但是他最终还是说了，除了钱和这么一点点的话语之外，他的确什么都给不了了，他必须只能尽力让她轻松一些。

“呜呜……”

栗瑶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很快将杨立民的衣服都打湿了，思念、委屈、辛酸……等等各种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许久之后，哭声停止，栗瑶忽然轻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你说！”杨立民有些好奇。

栗瑶看着他道：“我……想去留学！”

留学在这个时候刚刚兴起，但毕竟大学生还不是太多，能上大学都已经很厉害了，留学就更加难了，因此能够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人，而栗瑶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这个时候忽然想去留学的确有些让杨立民吃惊的。

“行啊！”想了片刻，杨立民没有说出挽留的话，他已经害她失去了一切，不能再耽误了。

“那你想去哪个国家？”

“美国吧，听说那里很发达，我想去看看！”

“嗯，有目标学校吗？想学什么？”

“还没有，不过我想去学企业管理！”栗瑶似乎早就想好了，直接就说了出来。

“企业管理，你既然决定了，那我支持你去。我们公司有好几个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见吧，顺便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杨立民建议道。

栗瑶摇头道：“不了，我去不太合适，你帮我问吧，到时候你替我整理一下，给我就就好。”

“那……好吧！”杨立民也知道栗瑶不希望自己的存在给他带来麻烦，“那毛毛和阿姨你打算怎么安排。

“你不是喜欢收养.孩子嘛，收养了好了，反正又不是假的！”栗瑶说的很小声。

“可是阿姨她会同意么？”

对于收养这个建议，杨立民当然不会反对的，但是栗瑶的母亲也许会很反对的。

“没事，我已经跟妈商量过了，她虽然舍不得毛毛，但是为了毛毛的将来，还是你和马莹带着更加合适。

“那你……”杨立民没敢说下去。

“我妈会去我姨妈那边，在沪市乡下，不用担心的，我无事一身轻啊，没有牵挂，岂不是十分洒脱？”栗瑶忽然笑了起来，看来发泄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只是眼睛还是带着水润。

杨立民点点头，他无可阻拦：“好！我会每个月送去一些钱，保证她老人家的生活。”

第二天，杨立民又去见了一次了一次牟忠德，略表谢意，

他在渝市一共呆了两天，随后就回了蓉城。

他回到单位名自然是受到一番热烈欢迎，这一年他不在再公司，但是公司发展很快，很大一部分就是得益于他在非洲的好多项目，此刻，爱民轻工再次多了一个大项目，那就是商贸，毕竟远销的那些商品可不仅仅是爱民轻工的，而是来自国内很多省市，而且利润增长很快。

利润增长是一方面，关键是原料充足。

在改革开放之初，国家企业因为刚刚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在企业一再要求减少计划干扰之后，很多哦地方上出现了一种放任的做法，也就是由着企业自己去挣扎求生，于是就社会上出现了很多事情。

一些单位抓住机遇，没迅速发展壮大，而一些单位很快走向没落，还有一部分企业，为了走出困境，学习他人经验转型，但是在转型过程中确实忽略了很多条件，一时失误，曹成了严重的错误，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材料的紧缺问题。

没有政府的管控之后，企业纷纷急促上项目，加上有国家的服帖出口政策，很多企业看到了空子，结果大家扎堆投资下去了，材料总量没变，然就演变成了材料的价格一涨再涨，还是甚至有市无价。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企业急速由盛转衰，像是昙花一现，迅速凋落。

这就一块草原上狼和羊的故事，狼吃羊，猎人杀光了狼，结果羊因为没有了天敌，快速繁衍，然后草原被啃食完了，变成了沙漠，羊也迅速饿死。

这就是市场规则，在到处材料越来越紧缺，而且价格飞涨的情况下，爱民企业因为有利用手上的外汇，通过泰国工厂那边和非洲那边得到了大量的材料，生产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反而再次腾飞，让无数人眼睛里再次泛起绿光。

但这发展的背后，都是存在杨立民的影子，所以，爱民轻工内部，无人不对他敬佩万分。

他人不在的一年中，在公司的地位，反而更高了，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的灵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