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一切结束后的打算
小白也注意到了那几只只剩下骨架的老鼠,歪着脑袋看着那些骨架鼠越跑越远,似乎感到有趣,忽然如闪电一般追了出去,瞬间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此时震惊的心情仍然没有平复,看着下方土原上游荡着的骨架怪物,又看看天上那轮巨大的红色月亮,忽然感觉好像身处梦境中一样。
恍惚间,我开始怀疑自己从出狱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我甚至怀疑,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躺在牢房里那张硬板床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大脑不受控制臆想出来的。
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会放松,甚至会感到满足吧。
可是,如果真的都只是我的一场梦,冷月又该何去何从?
我看向冷月,发现他斜靠在墙壁上休息,也正盯着天边那轮红色的月亮在看,忍不住问道:“说真的,从东北那座龙首山地宫开始,我就感觉我好像在做梦,因为到进过的墓不计其数,但这些遭遇,我连在电影和书中都没有看到过。我感觉很不真实。”
冷月微微扭过头,用那双绿眸淡淡瞥了我一眼,忽然伸出手,在我的手臂上拧了一把,疼得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差一点就从斜坡上滚下去。
“你干嘛?”我揉着手臂痛处怒问。
冷月面无表情的反问:“疼吗?”
“废话,怎么不疼,你……”我抱怨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了冷月的意思。他在以他的方式告诉我,我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都不是梦。
这对我来说有点残酷,因为这相当于对我宣布,赵爷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我们确确实实已经被卷入一场纷争当中。
当这一切尘埃落定,如果我们都还活着,还能够从这场纷争中抽身而退吗?还能够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吗?
饮酒高歌,放肆玩乐的日子,还会回来吗?
我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于是重新坐好,看着仍在昏迷的沈大力,想到我们距离解开龙卵上的地图之谜,只剩下两枚龙卵而已,并且已经可以锁定位置,内心忽然有些感慨。
“做完这一切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向冷月问道。
“这一切”,指的自然是凑齐九枚龙卵,以及龙卵上所隐藏的那些秘密。和冷月一起合作这么长时间了,经历凶险无数,他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了复活赵爷,但他始终没有说明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我们的目的怎样,现在所经历以及接下来所经历的事,都将会有结束的一天,那天之后,我该做什么,他又有什么打算呢?说真的,我想知道。
冷月淡淡瞥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看着天边那轮红月亮,一如他平时那样冷漠。
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我苦笑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如果这一切都结束了,如果到时候我们真的能够顺利洗白。我觉得,杨晴可以继续去做她的乡村教师,沈大力可以去找一个保安的工作,赵梓桐应该有能力做点小生意,刘胖子就更不用操心了,他门路广,怎么样都不会被饿死。相对比较,我其实是最没着落的一个。如果条件允许,其实我想找一个偏远的地方隐居起来,最好彻底与世隔绝那样的地方。或许,我应该用我的后半生,好好想想我的前半生。”
冷月再次偏过头,目光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很不理解我为什么想要过那样的生活。
我仍然像是自言自语的在说:“风光过,嚣张过,沉沦过,堕落过,但我好像从来没有平静过。我挺想试试那样的生活,不过说不定我撑不了几天。唉,到时的事情到时再说吧。”
冷月终于开口,只有四个字:“废话真多。”
我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大笑起来:“要不然怎么办,像你那样,费很大劲才能挤出来几个字,像是干燥一样,多难受。”
似乎他也觉得我的这个比喻有些意思,居然也笑了笑。
牢骚完,感慨完,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去面对,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我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食物和清水,先扶起沈大力的上半身,为他倒了一点淡水进嘴里,但他却没能喝进去多少,大部分都沿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洒了我一身。
看着沈大力这样子,我有些心疼,小心的将他重新放倒,然后开始和冷月分吃食物分喝清水。
之前因为刚刚经历过非常剧烈的活动,所以我和冷月在心跳和呼吸平稳下来之后,才开始补充水分和能量。
过一会,不管这里是不是真的冥界,哪怕是阴曹地府,哪怕除了怪异的骷髅还是更加匪夷所思的鬼怪,我们还是要继续向上,尽自己的所能将那枚龙卵找到并带走。这始终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未曾改变过。
正吃着东西,我忽然想起崔先生他们三个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的。如果没死的话,他们现在又到了哪里?
说句心里话,我挺想他们干脆就死在这里算了,那样可以给我们以后减少很多的麻烦,甚至可以避免一场本来难以避免的冲突。
吃完喝完之后,我将东西收拾了起来,冷月起身吹响口哨,小白闻声赶回,嘴里面叼着一只正在挣扎着的骨架鼠,看得我一身恶寒。
冷月上前一步,不顾小白反对,将那只骨架鼠拎着尾巴从小白嘴里扯了出来,然后向着斜坡下方抛了出去。
我对冷月说:“还像之前那样吧,你先上去探探路,找到可以歇脚的地方,就把绳子放下来。”
冷月说了声“好”,侧过身,伸手抓住斜坡上的一处凸起,就要爬出去。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非常奇怪的响声,就在我们当前所在的斜上方。
“悉悉索索”的声响,听起来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挖土一样,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显得非常怪异,且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