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尚文清愣了一下，却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而且是女神亲自给的机会。

“你喜欢我什么？”

几乎每个偶像剧女主都会问的问题，尚文清也已经演练过不知道多少遍，“温暖，你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你没搞错吧，难道你不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吗？”张雨晴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完全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温暖过了。

“又一次我路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你在织围巾，从那之后我就会常常注意你，虽然你平时看起来很冷漠，也不太爱说话，但是我知道，你的内心一定是个温暖的人，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雨晴笑的合不拢嘴，她看着尚文清就像是在看一朵奇葩，“你知道我织围巾是做什么的吗？”

“看你冬天的时候也没带过围巾，是给你的家人的吗？”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哈哈。”张雨晴缓了一口气，“算…是吧。”

她当然不会给他说围巾的真正用途，因为她每杀一个人，就会织一条围巾，然后烧掉，没有为什么。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尚文清鼓足勇气，试想着被拒绝后的说辞。

“你…不怎么样，看起来傻傻的，但是玩游戏一点也不含糊，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的你是不是真实的你。”

“绝对真实，我只是想法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罢了。”

“你说过，《恶魔的艺术》让你感觉过程和结局都完全享受不到乐趣，反而很痛苦？”

“嗯…”

“那如果我跟你说，和我交往的话，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你还想喜欢我吗？”

“嗯？”尚文清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爱情是美好的，对我而言，你是女神，是一种理想，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痛苦呢，我觉得我们会很开心的。”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也不是我的真面目，看到的话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你就给我看，你的内在，你所谓的真面目，如果我看了之后还是喜欢你的话，你就和我交往，怎么样？”尚未清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他很认真的看着张雨晴。

张雨晴也看着他，却还是完全不明白，她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雪白的皮肤。

尚文清赶忙捂住眼睛，他感觉再看下去肯定会被杀人灭口，“你误会了，我不是说的这个内在，我…”

“看啊，你要的真面目。”张雨晴把上衣扣子全部解开，掀起一角，露出了一条伤疤，深深的口子。

尚文清放下手臂，眼睛睁的很大，他完全没有看向张雨晴的胸前，而是看向了她的小腹，后背，手腕。

小腹上是被水果刀捅过的伤疤，后背全是大大小小的皮鞭抽过的痕迹，手腕上，割腕留下的痕迹远比昨晚看到的还多。

尚文清流出眼泪，想到昨晚的梦难道是真的，小腹的地方和梦里她母亲刺中的位置几乎一样，而背上无疑是她父亲抽打的，而手腕肯定是她活不下去才选择自我了断。

想到这里，尚文清紧紧抱住眼前的女孩，帮她整理衣服，“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你受了很多苦，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你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愿意守护你，不管是过程还是结局，我都会尽力让一切变得美好。”

被抱住的张雨晴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这是那具骷髅给不了的，只是她也不太相信尚文清的话，“那，我们交往吧！”

“你说真的？”尚文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好你家附近没人，不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肯定丢死人了。”

“喜欢我很丢人吗？”

“当然不是，一个男生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生，会被当成变态的，”尚文清放开怀里的女孩，认真的看着她，“而且我还哭了，当然丢人啊。”

“是这样啊。”

“嗯！”

“游戏的话，你还是继续玩吧，不然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真实的一面，可能会接受不了。”

“嗯，你要我继续玩下去，我就继续玩。”什么残忍，什么心结，现在的尚文清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看着身边的女孩，女神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及时赶到学校，两个人都没有迟到，尚文清看着雨晴走回自己的班级，心情好到了极点，不过回头看到薛铭一张哀怨的脸，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干嘛吓我？”

“你昨晚去哪了？”薛铭疑惑的看着尚文清，“早上我去你家找你，你妈说你昨天在我家，我一想不对啊，你昨天走这么快，什么时候去我家了，不过想到你可能另有安排，我就给你打了圆场，老实说，昨晚究竟去哪了。”

“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

“我早上看到你和张雨晴一起来的，你昨晚不会去她家了吧？”

尚文清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过薛铭没有看见。

“不可能，就你那胆小的性格，还在人女孩家过夜，世界末日都比这真实多了。”

“谁说的，我看起来这么怂吗？”

“嗯，不是看起来，你本来就这么怂！”

“好吧。”尚文清想着等得到张雨晴同意公开两人关系的时候，啪啪打你脸，可是看到薛铭精神不好，黑眼圈肿的像被人打过一样，“你怎么回事，被人打了？”

“当然没有，小爷我怎么可能被别人打，要打也是我打别人。”

“那你这黑眼圈？”

“别提了，昨天见过李心妍之后，我就去了清风梨园，买了戏票，快11点才看完，看完之后去扫了《鬼脸画谱》对应的那个面具，然后开了游戏。”

“通关了？”

“你在逗我吗？怎么可能？我他妈第一个难点就死了。”

“那你怎么肿的一双黑眼圈。”

“一个是被吓的，这一关真的是太恐怖了，我本来就有《山村老尸》的阴影，每次听到戏曲啊什么的就很害怕，更别提这次的关卡就是唱戏的，里面的面具真的是千奇百怪，加上背景音效，我差点心脏骤停了。”薛铭喝了口水，“还有就是昨天李心妍说了，只要我能第一个通关《鬼脸画谱》，帮她们家解决竞争问题，她就会拒绝我的表白，否则我这高中剩下的两年都会以她男朋友的身份生活下去了。”

“交往了也是可以分手的吧。”

“不行啊，男人就要遵守男人的承诺，既然赌约说的是到高三毕业，那就得到高三毕业。”

“那你自求多福了，保重兄弟！”

“你还好意思笑我，再这样，我可不帮你追张雨晴了。”

“不用你帮，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哎呀，别这样，我们可是好兄弟，你就帮帮我吧，就当这是最后一次，你帮我解决这个关卡吧。”

“我说过了…”尚文清本想拒绝，却突然想到张雨晴要自己继续玩游戏的那句话，“只是恐怖的话，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些结局真的是…”

薛铭一张胖脸嘟着嘴，卖萌的样子恶心急了。

“好吧好吧，我去试试吧，如果没通关你可不要怪我。”

“嗯，真的，谢谢你啊，此生得你这样的基友，简直是我三生有幸啊。”

“好了，好了，别烦我了，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不还是通关了《困兽之狱》嘛，我相信你的，好基友。”

看着薛铭这么相信自己的样子，尚文清也有些无奈，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住了个变态？

不不不不，我怎么可能会有另外一面？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中午吃饭的时候，尚文清就想去找张雨晴一起吃饭，可是却被薛铭一路尾随，计划也就泡汤了，现在放学了，他本想冲进张雨晴的班级，找她一起去车站，谁知到她班级之后，张雨晴早已没了身影，加上身后跟着的薛铭，他也就放弃了，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来日方长嘛。

看到身后的薛铭一直拉着自己去清风梨园，本来想拒绝的，，两天一夜没回家，尚文清还是想先回家，给家里打个招呼，但是看在薛铭这么迫切的份上，他也就同意先跟他去清风梨园，看个究竟。

公交站台的名字就叫清风梨园，下了车之后，走了没五分钟，就来到了梨园，实木的建筑看起来很有一种古朴的中国风感觉，梨园墙壁上的脸谱雕工细腻，生旦净末丑，五角分明，表情严肃，看来这梨园多是以京剧为主。

薛铭买了两张票，带着尚文清进了梨园，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各个年龄层面的都有，只不过有些人是真的来听戏，有的人则是为了听完戏之后，一睹《鬼脸画谱》面具的风采。

尚文清按照座位坐了下来，梨园的座位相当典雅，右手边放着茶水可以自行添置，他端起茶，细细抿了一口，看到舞台上的幕布渐渐拉开，这是好戏即将上演，看台上的相关布置，这是要唱京剧里有名的武戏《三岔口》。

只是让尚文清万万没想到的是，主演焦赞的，竟然是高三的学长，他再也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凌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