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出事的时候张振德正在外地考察项目，才和几个老板吃完饭，正准备去会所放松一下，就接到了电话。

秘书立刻订了最快返回江滨的机票，可也是凌晨两点多，两个小时的机乘，加上一路坐车，可算是在五点到达了江滨。

张振德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儿子的死讯，那一刻他感觉浑身的力气就像是都没了似得，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死了，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可张振德不能将自己内心的情绪表现出来，因为他是市委书记，是这个城市，被人民仰望的人，他拍了拍女人的手，说：“我先看看儿子，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张振德迈入了病房之中，病床之上，白布盖着一个人的尸体。

一般来说，人死了之后很快就会送到太平间，可病床上的人十分特殊，才能够保留到现在，为的就是让这个刚来的中年男人见最后一面。

张振德的手有些抖，慢慢地掀开了白布，他看着一脸苍白的儿子时，心头像是扎了一把刀似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倒在地上。

“儿子啊，我的儿子啊。”张昊的母亲，更是嚎了两嗓子，直接昏了过去。

还好有人陪同，赶紧扶住了她，按虎口掐人中这才缓过来。

张振德将白布盖上，他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也得像他的媳妇一样，昏过去。

“小昊，怎么会这样？”张振德冷冷地问，眼神之中泛着杀意。

“张书记，人送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死亡，没法在救了。”一个中年医生走了过来，解释道：“初步检查，是内出血。”

“内出血，怎么会内出血，好端端的，怎么会内出血。”张振德眉头一立，啪的一拍病床上的栏杆，问：“小昊是在哪出的事，怎么出的事。”

“张书记，还请，借一步说话。”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来到了张振德身边，欲言又止，张振德很明白地跟着他来到了角落之中。

警察这才说：“张书记，小昊出事的地点是本市的8090酒吧，根据调查，小昊在死前曾与一个酒吧的女孩发生过X行为。那个女孩我已经审讯过了，她证实了这一点，不过据她供述，两人发生过行为之后，小昊就离开了卫生间，与她出门的时间前后不到三分钟，这个期间，小昊已经死了。”

“就这样？”张振德不敢相信。

“确实是这样，我已经调查了酒吧之内所有监控，发现小昊进入酒吧的时候的确是好好的，看不出有任何问题，进入卫生间时也是正常的。”警察如实回到。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女孩的问题。”

“可能性很小，那个女孩也调查过了，是酒吧的常客，就靠着勾引……”警察微微顿了顿，没有说出来，而是道：“她专靠这个赚钱，并没有杀害小昊的动机和理由，她身体里也的确存在着小昊的体液，所以……”

“这么说，我的儿子就这么死了，无缘无故的死了。”

“张书记，我觉得，要想调查小昊的死因，可能要解剖他的尸体才能知道具体情况。”老警察看了一眼病床，说：“内出血这事不比别的，表象上根本看不出来啥。”

张振德心里咯噔一下，他狠狠地握了握拳，哪有父母会愿意让儿子做这样的事。

“行，通知队里面给小昊解剖，我要尽快看到结果。”张振德犹豫了一下，还是最终答应了下来，他要弄清楚儿子的死因。

“什么，你要解剖我儿子，不行。”张昊的母亲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疯了似得趴在了张昊的身上，呵斥道：“谁都不许动我儿子，谁都不许再伤害我儿子。”

张振德十分理解自己媳妇的感受，他何尝不想儿子的身体能够完好无损啊，可那样怎么能够调查清楚死因呢。

“你这是干什么。让开，不解剖，怎么查明原因。”张振德呵斥了媳妇一句，一个眼神，两个手下已经开始去搀扶张母。

可是张昊母亲拼了命地抓着床杆，就是不让，助手不是张振德，他们再有胆子也不敢和书记夫人用太大力气啊。

张振德握了握拳，准备亲自拉人，这样耗着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儿子死了，最重要的事查明死因，到底是井死河死，给个说法。

就在此时，门外走进来两个青年，长得挺壮的，几个警员看到了他们，立刻驱逐道：“干什么的，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赶紧走。”

“大哥，我们是张昊的朋友，是来找张书记的。”一个壮汉满脸紧张地说。

“张书记，张书记是你们能见的吗，这会正闹心呢，哪凉快去哪呆着去。”警察态度十分蛮横，他知道张振德心情不好，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

“怎么回事？”刚才的老警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这会张振德正在和夫人商量解剖的事情。

“孙局长，这俩人说要见张书记，我这打发他们走呢。”警察满脸谄媚地说。

“这位警察叔叔，我们要见张书记，我们是张昊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张书记。”两个青年赶紧解释道。

“胡闹。”孙局长怒说了一句。

“是挺胡闹，这哪是你们能来的地儿啊。”警察赶紧拍着马屁。

“我说你胡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汇报。”孙局长怒目冲着中年警察，差点没把他吓得摔倒了，他赶紧对两个青年说：“你们都是张昊的朋友，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么。”

“警察叔叔，我们有，我们有。”

“这边来说。”孙局长招呼着两人往一旁走去，只剩下中年警察擦了擦额头的汗。

中年警察今年也说倒霉，夏天的时候出了一档子下毒杀人案，死了学生，可惜让他给办砸了，真凶没找到，还险些整出了个替罪羊。

这事好巧不巧，还被他的死对手抓到了，把事情调查清楚，在整个江滨都出了大名，反倒是他丢人现眼。

好不容易最近和孙局长靠的近乎了一些，今天又差点把事情办砸。

“我叫孙冒喜，是市公安局局长，说说，你们有什么要告诉张书记的，直接告诉我就好。”孙局长对二人询问道，身边的住手已经拿出来了录音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