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太满意了还是太不满意？

林成飞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姜怀心片刻，小声开口道：“先生，您别这么说，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想在您的指导下修为一日千里，早点达到大学士境呢。”

姜怀心似笑非笑：“你如今的速度已经快的不可思议了，还想一日千里？”

“谁会嫌自己修炼的太快呢？”

“可你知不知道，如今，整个书院，包括几位副院长在内，都开始关注你了，想从你身上发掘出，如何快速修炼的方法。”

林成飞毛骨悚然。

要将我当成小白鼠吗？

他知道，姜怀心不是在故意吓他。

这是事实。

从他透露出什么时候开始修炼那一刻，就注定要被所有人当做异类。

人人都想成为的那种异类。

若是实在研究不出什么，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如同凡俗界的那些专家一样，把他切成片，仔细研究。

“先生，我可是您的学生，您要保护我啊！”林成飞紧张兮兮道：“我没有触犯院规，甚至没犯任何错误，他们不能这么对我啊。”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你？”

“说不好。”林成飞摇头，谨慎道：“都是儒家传人，礼义廉耻总要懂一些吧？不可能牺牲我来换取他们想知道的东西，对不对？再说了，就算真是杀了我，他们也研究不出什么。”

“想让我保护你？”

“当然，您是我先生，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连您都要抛弃我，那我……索性直接死了算了。”林成飞自怜自哀，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姜怀心呵呵笑了起来。

“先生，都这时候了，您还笑的出来？”

“我既然将你收在门下，就有能护住你。”姜怀心收敛笑容，淡淡的说道：“别说他们对你没什么不轨的心思，就算真有，只要你还是我的学生，就没人敢对你如何。”

林成飞长松口气。

就怕姜怀心罩不住。

现在有她这句话，可以彻底将心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他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先生，我就知道，跟着您不会错。”

姜怀心不理会他的马屁：“知道我为何亲自赶来吗？”

“还请先生明示。”林成飞态度很好。

“为了你让你安心。”姜怀心目光幽幽，口中的话，却带着些冷血的味道：“在擂台上，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便做到什么地步，不需要有任何后顾之忧，万事，有我为你挡着。”

林成飞惊诧道：“先生……擂台上不让杀人。”

“你可以不杀人。”姜怀心意味深长道：“不过，打成重伤总没有问题吧？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就按照这个标准去做。”

“这……”

“之前和了无切磋的时候，你手下留情了吧？”

“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要败他，无需用尽全力，所以，出手并不算太重。”

“下不为例！”姜怀心脸色冷了下来：“以后不管是面对道门的贼老道还是佛门的老秃驴，给我狠狠的打，和你交手之后，若是他们在三月之内下了床，无需别人找你麻烦，我便饶不了你。”

林成飞目瞪口呆。

自己这位先生，哪里是想要弄死别人，分明是想弄死自己啊。

若是每一场都将对手打的半死不活，只怕他很快就会引起众怒，成为佛门和道门的公敌也只是时间问题。

天元天下这么大，他还想四处走走看看，现在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只怕连风清王朝都走不出去，佛门就得找个借口弄死他吧？

林成飞心神起伏，十分纠结的问道：“敢问先生，是否和道门佛门之间，有什么仇怨？”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姜怀心说道：“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能不做吗？

你是老大，我全靠你罩着。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以做。”林成飞点头道：“但是，先生，我需要一个理由。”

姜怀心凝视着林成飞。

林成飞抬着头，坦然的和他对视。

他不会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若是姜怀心的理由可以说服他，那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会眉头不皱的碾压过去。

可是，若是没有理由。

那就算是现在被姜怀心碾压，他也不会去做。

做不到。

天意诀，顺心意而行。

若是可以轻易被威逼利诱，文心蒙尘，他的修为，只怕以后别想再有寸进。

过了许久，姜怀心才微微点头。

“当初我女儿于伪仙界中，和那里的舍道境高手生死大战，道门佛门之人就在旁边，却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被残杀至死，视而不见，无所作为。”

姜怀心笑看着林成飞：“这个理由……够不够？”

林成飞沉默半晌。

万万没想到，姜怀心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突然也灿烂的笑了起来。

“先生，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先生心中有怨，有恨。

林成飞不清楚当初发生的事情，却明白，自己若是按照先生的话去做，或许可以让她解开心结。

只要是对的事情，我便愿做。

义无反顾。

说完那句话，林成飞就对姜怀心行了一礼，而后缓缓向门口走去。

走的很坦然。

姜怀心没在理会林成飞，一边拼着佛门特有的茶水，一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面无表情。

世人千千万。

而她心中最为在意的那个人，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

林成飞在外面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回到皇宫中，找到张悬义，将张悬义拉到外面，低声问道；“张悬义，学生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说。”张悬义言简意赅，不想多说哪怕一个字的废话。

“姜先生她……曾经有个女儿？”

嗖……

张悬义的身影骤然间从庭院中消失。

就说了那么一个字，听到林成飞的问题后，马不停蹄的消失，不敢多停留片刻。

林成飞呆在了原地。

愣愣的看着张悬义消失的方向，失神自语：“至于这样吗？张先生，同样都是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怂？”

姜怀心不在这里，他听到这个话题就吓的赶紧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