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夏永凌也听出汪谦话语间的决绝，此番谈话之后，两人应该便分道扬镳了，“好，先生您问。”

汪谦点头，“在下先问公子，公子可有什么决定，皇上又承诺了公子什么。”

“皇上的承诺未变，要为我安排一个职位，随后回京后找机会大赦天下。”

“公子什么时候出发？”

夏永凌微怔，他以为汪先生会再次责备他，“皇上本打算飞鸽传说到京城，但情况有变，长歌大人要亲自来五黄镇，所以便等长歌大人到了后再决定。”

汪谦一怔，“什么，长歌大人要来？”

“是的，”但夏永凌又如同想到了什么，焦急道，“先生那你可不要打长歌大人的主意，关于您之前做的那个决定，就是我……我……我成为皇夫，那念头我已彻底放弃！抱歉先生，我已经过不了心里那关，本成为皇夫便要有勇气，如果侥幸得到皇上芳心，便是被人耻笑我也认了，但皇上心中只有长歌大人一人，我真不能去自讨其辱。”

汪谦将鄙夷掩在眼底，“是，公子放心，属下也已打消了念头，”随后继续问道，“皇夫为何突然决定来五黄镇，是皇上的实验有什么变动吗？”

夏永凌苦笑了下，“没有变动，相反皇上的心境开阔了许多，具体怎样，我却不得而知。”

汪谦眼底暗暗闪了闪，“皇上的心境，有什么改变？”

“这个……”夏永凌迟疑，“皇上并未与我说过，很多都是我的猜测。”

“公子说说您的猜测？”

“……这样背后议论皇上，不太好吧？”

“属下只是想听听。”

“……抱歉，”夏永凌的声音满是内疚，“我不想说这个话题。”

“呵呵。”汪谦坐在夏永凌身旁，手上把玩着茶杯，丝毫不嫌茶水烫手一般，“属下还记得，皇上喜欢公子的笛声？更与公子合奏了几曲？”

“谈不上喜欢，”说起曲子，夏永凌又忍不住想起那名女子，感慨其永远能说出出人意料之话，做出令人惊艳之事，感慨道，“皇上真是韵律的天才，随口便能谱出朗朗上口的曲子，曲风优美耐人寻味，而我只是帮皇上将曲子写出来而已。”

“哦？”汪谦道，“之前便听公子提过一次，属下却未听过，不知公子是否能为属下吹奏一次？”

夏永凌突然有种感觉，与其说是一次交谈，还不如说是审问、套话。

汪谦叹了口气道，“属下两日之内便会离开五黄镇，从此以后却也不知再有没有机会续主仆缘。”

“什么？先生您要走？”

“属下没脸留。”

“……”

“属下只想听一曲皇上最喜欢的曲子。”

见汪先生要求，夏永凌只能掏出小玉笛，“好，我吹奏给先生就是。”说完，便轻轻吹了起来。

是一曲《东风破》。

汪谦原是不屑的，但听到曲子后也同样震惊。

一曲完了，汪谦道，“这曲子确定是皇上谱写？”

夏永凌实事求是，“皇上却自称是剽窃他人所做，但若真剽窃，为何却能随口说出更多曲子？一两首妙曲有可能被世人遗漏，但这么多曲子绝非偶然，所以我断定是皇上所谱。”